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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竟遙打贏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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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竟遙打贏了

下午六點, 當天訓練結束。

郁金香訂了景禧苑七點的包間,兩個小時前,就過去安排座位和t菜譜了。

陸情去衛生間補了個妝, 洗完手出來, 聽到隔壁男衛生間傳來一道嘲諷不屑的聲音。

“嘁,裝什麽裝啊, 你來參加選秀, 不就是為了抱上陸情這顆大樹嗎?你說你早知今日,又何必當初呢, 還連累整個組合跟你一起倒黴遭殃這麽多年, 晦氣。”

聽到自己的名字, 陸情瞬間支楞起耳朵。

“我來參加選秀有什麽目的, 和你有什麽關系?”冷冷淡淡的音色毫無情緒波瀾。

這個聲音, 有些熟悉。

“嗬, 都到如今這份兒上了, 嘴還挺硬。”又有一個笑得不懷好意的聲音說道:“怪只怪你當初不識擡舉, 給臉不要臉,如果那時你上了‘裕華’陳總的床, 也不至於混成今天這個局面, 連你爺爺幾萬塊的醫藥費都拿不出來。”

陸情皺眉。

她並不想多管閑事,剛要轉身離開, 忽聽裏面“砰”的一聲。

那是拳頭重重打在皮肉上的聲音。

緊接著,殺豬似的嚎叫聲響起。

“我.操, 周竟遙你這個有娘生沒爹教的玩意兒,你他媽的敢打我, 還下手這麽重!”

裏面一陣混亂。

陸情低頭深吸了口氣,擡腿走進男衛生間。

“住手!”

一聲厲喝, 讓扭打在一起的幾個人紛紛停手,神情錯愕地看著陸情。

除了周竟遙,裏面還有另外三個跟周竟遙年齡差不多的男生,陸情進來時,他們正在圍毆周竟遙,但很顯然周竟遙也不是個吃素的主兒,以一敵三,稍落下風,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或輕或重地掛了彩。

陸情佯裝威嚴震怒,目光掃過心思各異的幾人,道:“你們以為這是什麽地方?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,是來打架鬥毆,霸淩隊友的嗎?”

“為了自己的利益,把隊友往金主床上送,隊友反抗,你們就搞集體孤立霸淩這種骯臟惡心的手段,作為偶像,你們的三觀和道德水平就這?我告訴你們,你們幾個走不遠的,也趁早斷了借著這次選秀翻紅重新出道的念想。”

陸情不是危言聳聽。

她雖然左右不了這次選秀誰能出道,但可以決定讓誰出不了道,毫不誇張地說,只要陸情一句話,就能讓他們以後在娛樂圈再無立足之地,所以幾個霸淩者頓時就慌了神兒。

上一秒還囂張跋扈、盛氣淩人,以霸淩隊友為樂的三個人,下一秒便痛哭流涕地道歉道:“對不起,對不起陸情老師,我們知道錯了,我們以後再也不會欺負周竟遙了,求您念在我們是初犯,放過我們這次吧。”

“初犯?”陸情看向周竟遙。

剛才那番打鬥,雖然雙方勢均力敵,但畢竟是以一敵三,周竟遙臉上挨了好幾拳,眼角處有塊淤青,嘴角也破了,殷紅的血跡在嘴角邊結了痂,原本就蒼白得有些病態的臉色顯得越發憔悴。

幾個霸淩者見狀,立即轉身向周竟遙求情,為首的男生,胸前戴著陶焱組的名牌,叫“盧一洋”,用力抓著周竟遙的胳膊,語氣焦急道:“對不起周竟遙,我們不該那樣對你,你快幫我們跟陸情老師求求情。”

另外一個叫“鄭卓誠”的男生是陸夢琪組的成員,跟著附和道:“對啊,周竟遙你快幫我們求求情啊,我們畢竟是一個組合的隊友,榮辱與共,我們被雪藏這麽多年,終於等到這個機會,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永無翻身之日嗎?”

“那和我……又有什麽關系?”周竟遙不為所動,往後退了一步,扯開盧一洋抓在他胳膊的手,眸色冷冷地瞥了三個人一眼,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外套,拍掉灰塵,走到陸情跟前,輕聲說道:“謝謝。”

話音剛落,一陣腳步聲在男衛生間門口停住。

李清羽環抱雙臂站在衛生間門口,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裏面的情形,開玩笑道:“喲嗬,這什麽情況啊這是?”

“怎麽一個個都鼻青臉腫的,小朋友們打架了?陸情老師這是在這裏開設擂臺比武呢。”

陸情攤開手,“天地良心啊,可不是我開設的擂臺。”

李清羽擡腿走過來,伸手戳了戳鄭卓誠臉上的淤青,疼得鄭卓誠呲牙咧嘴地倒吸一口涼氣。

“嘶……疼、疼疼疼……”

李清羽收回手,笑道:“瞧這垂頭喪氣的模樣兒,肯定是打輸了吧。”

鄭卓誠面色難看,有些心虛,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眼陸情。

李清羽捕捉到鄭卓誠的小動作,眼底浮起一抹玩味,倏地,又轉身湊到周竟遙跟前,“竟遙,你打贏了吧。”

周竟遙:“……”

面前突然出現一張不帶任何濾鏡的大臉,近到每個毛孔都能看清楚,周竟遙向來不喜歡和旁人有這種近距離的接觸,下意識往後退開一步,眉頭微微皺起。

“什麽打贏了?”陸情剛想解釋,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,她為什麽會出現在男衛生間,一道清朗明媚的聲音傳入耳朵,緊接著,歷景澤和助理一前一後走進來。

“咦,陸總?”

看到陸情,歷景澤臉上笑容一滯,連忙倒退出去看了眼門上的牌子。

再三確定門上牌子寫的是“男衛生間”幾個字後,歷景澤又走進來,尷尬道:“那個,陸總,女衛生間在隔壁。”

陸情心說,真是越來越熱鬧了。

陸情伸手指了指盧一洋,說道:“盧一洋,你們自己說,還是我替你們說?”

“……”盧一洋喉嚨艱難地滾動了幾下,嘴唇無聲蠕動,卻沒有發生任何聲音。

剛才歷景澤滿腦子都在震驚陸情竟然在男衛生間裏,沒有關註到其他人的情形,這會兒順著陸情手指的方向看去,才發現幾個選手的臉上都或輕或重地掛了彩,其中還有一個是自己組的選手。

“陳遷,怎麽回事兒,你臉上的傷是怎麽搞的?”歷景澤語氣頗為嚴肅。

陳遷低著頭,不敢和陸情有任何目光交集,垂在腿側的十根手指緊緊握著,沈默半晌,避重就輕道:“是周竟遙打的。”

“放屁!”陸情暴躁地爆了句粗口。

除了李清羽眼底笑意越發玩味戲謔,其餘眾人皆愕然。歷景澤臉上的表情甚至比剛看到陸情在男衛生間裏時還要震驚。

周竟遙也頗為錯愕看向陸情。

陸情用右手食指狠狠戳了戳陳遷的心口窩,咬牙切齒道:“敢做不敢當,你是個什麽東西。”

“明明是你們三個孤立霸淩隊友,以多欺少,還有臉說是周竟遙打的?”

盧一洋忍不住委屈道:“我們剛才的確有欺負周竟遙,可我們臉上的傷也確實是周竟遙打的啊。”

陸情毫不留情地嘲諷道:“你們三個人聯手欺負一個人,還被揍成這副熊樣兒,要臉嗎?”

盧一洋,“……”

鄭卓誠,“……”

陳遷,“……”

《全能偶像》節目組嚴令禁止選手之間私下拉幫結派,打架鬥毆。

違反者,視情況輕則被罰不吃晚飯繞操場跑八千米,情節嚴重者直接退賽。

李清羽抱著幾分看好戲不怕梁子大的心思,當即就把剛才在男衛生間發生的霸淩事件報告給了節目組。

五分鐘後,節目組在群裏發了情況通報。

節目組給出的懲罰是,今晚八點前,繞著操場跑完一萬兩千米,如有再犯,直接退賽。

三個霸淩者接受懲罰天經地義,可令陸情沒想到的是,周竟遙作為受害者,竟然也被節目組要求在八點前跑完一萬兩千米。

陸情平時不愛多管閑事,但閑事一旦管上,必定有始有終。

她直接在微信群裏艾特了江聲導演、許婷薇和發通報的工作人員,暴躁質問道:“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打架鬥毆,而是惡意霸淩,周竟遙作為被霸淩者,他是受害人,節目組不安撫也就算了,為什麽還要他接受和霸淩者同樣的懲罰?”

發通報的工作人員連忙出來解釋道:“是這樣的陸總,因為他們原本就是一個組合,我們這次選秀也是為了成立一個新的組合。”

“團隊是一個整體,大家都要有集體精神和意識,不能隨心所欲,想做什麽就做什麽,節目組是希望通過這次懲罰讓他們明白‘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’這個道理。”

陸情差點兒被氣笑,“放屁!”

“什麽年代了,還搞連坐和株連九族這一套,真要這麽論,這個群裏的所有人都是一個整體,今天晚上你也別吃飯了,八點前繞操場跑完一萬兩千米,跑不完,再加五千米。”

這是今晚陸情第二次如此暴躁地罵臟話。

第一次,第二次,都t是為了周竟遙。

周竟遙忍不住偏頭看向陸情。

陸情眼睫微垂,仍在群裏慷慨激昂地敲著字,因為憤怒,手指動作特別快。

衛生間裏的燈光色調偏暗,手機屏幕的光反射在她臉上,襯得膚色瑩潤白皙如玉,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
周竟遙心頭微動。

他從小生活在貧民窟,經濟的窘迫,生活的壓力,讓周圍人的脾氣都不怎麽好,耳濡目染著各種臟話長大,他從未見過有誰像陸情一樣,能將臟話說得這般貴氣優雅,就像一個執戟拯救蒼生的女戰士,高不可攀,卻又令人心馳神往。

那一刻,覆著在他心上那層冰冷堅硬的外殼似乎“啪”的一聲,裂開一道細微的縫隙,溫暖的光照進來,泛著酥酥麻麻的癢意。

他深吸一口氣,緩緩閉上眼睛,靜靜感受著……原來,被人堅定不移地維護是這種感覺。

見陸情真的動了怒,發通報的工作人員頓時噤聲,擔心自己再說錯什麽話,拱起陸情更大的火。

歷景澤和李清羽互相對視了眼,也沒人敢勸。

江聲導演連忙打圓場道:“陸總您先消消氣,是我們工作人員之前沒有搞清楚狀況,現在明白了,竟遙不需要接受懲罰,都是誤會。”

工作人員立即借坡下驢,“對不起陸總,[哭][哭]是我搞錯了,我向竟遙道歉,對不起啊竟遙。@周竟遙”

陸夢琪在群裏發了個“白眼”的表情。

陶焱忍不住警告道:“我勸你最好別沒事兒找事兒,陸情現在心情不好,看誰都礙眼,你少招惹她。”

“嘁。”陸夢琪剛要撇嘴表示不屑,手機震動,收到一條群消息。

陸情,“[哪來的猴兒,去你媽的.jpg]”

陸夢琪臉色一變,從咬緊的牙縫兒裏擠出兩個字,“媽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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